第六十三章 扭曲和嘲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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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音山山下，學校的入口門衛處。在寄存快遞的櫃子前，鄭智煥按照手機上面的信息，一個一個取出裏面的物品。
快遞都是聖靈的粉絲們寄來，裏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。鄭智煥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來這裏了，這在以前的學院生活中根本沒有發生過。
如果粉絲寄來了生鮮一類的食品，並為了省錢選擇了普通的快遞。一個月的時間，裏面的東西都會腐爛掉，發出刺鼻的臭味。
還好，二十幾件快遞中，沒有不耐保存的東西。
天上逐漸飄起了雪花，回音山山下一下雪總會伴隨著狂暴的寒風。鄭智煥搬著這些東西，去附近的車站裏面避雪。
這裏距離回音山學院上山的纜車要10分鐘的路程，刺骨的寒風加上冰涼的雪花，強行回去一定會生病的。
車站並不大，80平米左右的屋子，周圍都是巨大的玻璃構成了地窗。在下雪的時候，這裏是情侶們能湊到一塊享受彼此溫暖的地方。偶爾也會有成群結隊的小夥伴到這裏，寫生美麗的雪景。
屋子裏的暖風讓鄭智煥稍微緩過神來，雪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的。
把粉絲寄來的東西按照大小拍好，鄭智煥開始從最大的開始拆包。
最大的包裏面居然是兩個小袋的大米，周邊混合著許多的雜糧的小包。
這東西，好像只能送人了。
粉絲們寄過來的東西千奇百怪。聖靈團隊內部大家分一分有用的，剩下的都交給鄭智煥去處理。
團隊裏面，眾人最喜歡的就是零食了。這些東西不會給別人造成太重的經濟負擔嗎，又能真正的讓團隊裏面的人，享受到粉絲的福利。
偶爾也會遇到送很貴重東西的粉絲，最後都在拆開發現後送回去了。
理所當然，鄭智煥打開的這些東西裏面，都是各式各樣的零食。粉絲們知道團隊成員的喜好，一般會寄的都是一些零食。
除了幾包夾藏在零食中的辣醬。鄭智煥確認過保質期和包裝的完整後，會分門別類把零食裝到準備好的推車上。團隊中沒人喜歡這幾包變態辣的辣醬，留給兄弟會的人讓他們去分配下吧。
愛麗絲喜歡吃蛋糕，思科喜歡吃肉幹類的零食，楊悅喜歡水果類。李言喜歡的甜甜飲料這裏沒有，看樣只能他一會買上兩箱送給李言了。宋冉學長不知道喜歡吃什麽，那就什麽都準備一點。
考慮到現在他們可能不想見他，他要準備幾個好看的箱子，打包好放到他們宿舍的門口。
剩下的……他就不能控制了。
只期望他們看在是粉絲送來的，善待這些零食。
最後一個快件很小，裏面是一張照片和一封信。
照片上面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拿著一張錄取通知書。
“聖靈團隊的成員們，我是你們的一名粉絲。”
“我今年16歲了，也想你們一樣熱愛著動畫。”
“就在前幾天，我成功拿到了瑤光一所高中的錄取通知書。”
“雖然距離回音山學院，和成為一名動畫師還有一些距離。”
“但我看到了榜樣的力量。並以此為目標，繼續前行著。”
“希望你們安好，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和我相見。”
“到那時，我應該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動畫師了。”
讀完這封信，鄭智煥的心中有發堵。
“榜樣的的力量嗎？”
這樣的他真的能夠做為別人努力的榜樣嗎？
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的景色。鄭智煥不知道這個孩子在看到團隊解散的公告時，會如何……
似乎，只能期待著這相見的那一天了。
回音山山上，女生某寢室門前。
李言敲響了愛麗絲學姐的寢室門，開門的學姐神色有些憔悴。預示這她昨天離開活動室之後，心情並不好。
“外面冷，近來說話吧，學弟。”
愛麗絲學姐身上單薄的衣服抵抗不了外面的寒風，先回到了房間中。
看著裏面搬進來一個又一個箱子，不喜淩亂的愛麗絲學姐皺眉問道：
“這是？”
“這些是活動室學姐的東西，我都幫你裝箱打包回來了。”
愛麗絲才反應過來她誤會李言，站起身幫助李言一起整理。精致的小臉稍微有紅撲撲的，她小聲再問道：
“這麽多東西，你怎麽搬過來的啊。”
李言理所當然的回答：“當然是一點一點的搬過來的，搬了4次呢!你看看，裏面的東西都是你的嗎。我記憶有些馬虎，思科楊悅你們三個的東西可能有些摻到一塊了。”
“你把思科和楊悅的東西都收拾了啊。”愛麗絲更驚訝了。
“嗯。總要有人收拾的，只能欺負我這個輩分最小的了。”李言笑嘻嘻說這，手上動作不停，繼續整理打開的箱子。
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……
她雖然極度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，但李言的話，愛麗絲實在討厭不起來他。
“其實沒關系的。這些都不是些什麽重要的東西，只要被子送回來就好了，我還是挺喜歡那床被褥的。”
想到剛才看書時聽到的異樣聲音，愛麗絲才想明白發生了什麽。
“怪不得剛才那麽吵鬧，我看書的時候，總聽見外面搬來搬去，你為什麽不敲門叫我一起搬呢？”
“小事而已，沒什麽。”
李言隨口答覆到，完全沒有邀功的意思。專註於把箱子裏面的東西擺放到正確的位置。
有了李言這個勤快的勞動力，愛麗絲剩下的工作就只有指揮。
收拾完才意識到不好的愛麗絲只能想別的辦法補救了。時間正好到11點左右，愛麗絲靈光一閃問道：“李言學弟，你吃午飯了嗎？”
從箱子間拿回自己的飲料，李言回道：“沒有呢，做了一上午苦力。只在楊悅哪裏混到了一杯甜甜的飲料。”
“稍等，我去泡面，咱們兩個一起吃吧。”
用於招待客人，愛麗絲特意選擇了她冰箱中最昂貴的泡面。看李言平時不挑食的樣子，他應該不會介意吃泡面的。況且她家裏也沒有別的能夠招待客人的東西了。
泡面回來，李言還在滋溜那杯飲料。
“這是山上那家水果飲料店做的嗎？”杯子的包裝讓愛麗絲感到有些奇怪，那家飲料店的店主應該還沒回來才對啊。
飲料讓李言愉悅到享受都寫在了臉上，解釋給學姐：“是楊悅給我的卡券，不掏錢就可以喝。這家店做的真的不錯。新鮮的水果榨成果汁，飽滿大粒的水果果肉。搭配清麗的茶液，混合著上層的醇香奶蓋。兩種口感在口腔混合，無與倫比的享受啊。”
愛麗絲看的出來，李言誇張的顏藝真的好不做作，完全發自真心。
“哼哼，學弟還真的是愛喝甜的東西呢。”
愛麗絲在一個抽屜角落中，掏出幾十張卡券鋪開放到桌子上，李言一下子眼睛都直了。
“這些都是學院裏面的男生，想要請我去喝，被我拒絕後送我的。學弟都拿去吧。”
李言毫不客氣，全部收起後，對著愛麗絲甜甜一笑：“謝謝學姐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
可愛的學弟讓愛麗絲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東西。稍微思考一下，愛麗絲假裝漫不關心的問道：“我的東西你搬了四次，思科和楊悅的東西你搬了多少次啊？”
這個問題作為開場，方便接下來她為接下來的問題，做一個不尷尬的鋪墊。昨天從楊悅訴苦的電話中，她就知道她走後發生的事情。
現在，她只能指望李言為她帶來什麽好消息了。
“楊悅五次，思科三次。”吃著泡面，李言回答道。這個泡面，還挺不錯的哦。
“他們，還好嗎？”
“嗯”放下泡面，李言認真的思考一下，回道：“思科在養病，看起來狀態極度不。一副不想見人的樣子，還把昨天逛街買的衣服都丟掉了垃圾桶裏。應該是不想看見和鄭智煥學長能掛鉤的東西。沒發現他丟掉楊悅給的東西，就很說明問題。”
愛麗絲驚訝於李言的敏銳，心中的悲傷止不住湧了出來。不知是鄭智煥，她也是導致了這種結果的從犯。
李言繼續說：“我把丟掉的衣服全部撿出來了，現在估計在洗衣機中洗好了。稍等我收起再給學姐送來，等到他想要找回這些東西的時候，學姐你可以交給他。”
內心稍微平覆。他給了她一個希望，也許過些日子，等大家心情都稍微平覆，她可以把衣服再還給思科。
愛麗絲聰明的腦袋也捕捉到了李言話中隱藏的信息。
“你……要走了嗎？”
仔細想想，李言沒有欺騙愛麗絲，點頭回答了美麗的學姐。
“這麽多天的接觸，我看的出來，你並不是為了學習動畫而來。”愛麗絲很聰明，她或許不懂人心鬼蜮。但長期接觸，她還是能看懂身邊人的行為。
“而是為了那些鍵盤俠而來的，是吧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還留在這裏，說明學校裏面還有鍵盤俠？”
“三個。”
“你懷疑，我們中間有人是？”
深吸口氣，李言為愛麗絲解釋：“學校裏面，人並不多。”
“那些鍵盤俠正在策劃設呢麽，他們要按部就班的打到和傷害鄭智煥學長。什麽人，能夠準確的知道，鄭智煥學長在發布完視頻時候，要繼續走以前的路呢？除非和鄭鄭智煥學長相熟相知的人，才能判斷出這種事情吧，不對嗎？”
“如果鄭智煥學長不在走上從前的路，對於鍵盤俠來說，他就不是威脅網絡和諧穩定的因素了。鍵盤俠們對於表達他們理想的形式，都註重到了極點。傷害一個和他們目標沒有關系的人，他們不會這樣計劃事情的。”
愛麗絲：“如果我們之中真的有這麽一個鍵盤俠，我倒很想知道它是誰。問問它，為什麽能夠股準確的預料到這些。大家同樣在一塊，我卻完全不懂身邊人的想法，是不是很可笑？”
李言搖頭，：“學姐。單純沒有什麽不好，世上沒有讀心術這種特異功能。感情的確會讓你看不清周圍的現實，但這作為一個平凡的人，這很好。忘卻那些人和人之間的覆雜，你才能投入更多感情去愛身邊的人。”
手機找到視頻評論頁面，李言把手機遞給學姐。
“鄭智煥學長拒絕許英雄學長的事。其實對於事件的結果，無傷大雅。”
“昨天我給許英雄學長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。終於聯系上他。按照他給的文本，用聖靈的賬號發表了文章。不過嘛，結果來看，那篇文章並沒什麽用。”
最新的評論裏面依舊在攻擊許英雄的公司，這回幹脆連許英雄本人也一起掛出來罵。偶爾間，膽大的再剮蹭一下聖靈團隊的成員，又會引起另一場鬧劇般罵戰。
“電腦就在那裏。鄭智煥學長連個密碼都沒有設，就要阻攔許英雄學長去發表文章。除非許英雄學長不會開電腦。”
那昨天發生的算是什麽事情？
愛麗絲她該用什麽表情對面對這些破事呢？無語？悔過？痛哭流涕？放聲高歌？
“真是……扭曲啊。”
愛麗絲也只能做出如此評價了。
李言繼續說：
“學長坐到過我們常人只能仰望的高度。也許在那裏，視野會大不相同。他看到那些東西，和我們解釋其緣由來又太過覆雜。作為一個團隊的中心，那些覆雜的東西會影響到我們。所以鄭智煥學長才會那麽說的吧。”
“楊悅和學姐不能理解他，思科盲目信任他。因為這些因素，事情才會變得無法收場。”
李言的嘴炮換來了愛麗絲粉嫩的拳頭，錘在他的腦袋上。
“哼！你這壞人，一定是收了鄭智煥的錢，跑到我這裏，給他洗白來了。趕緊吃你的泡面，都要團成一塊了。”
拳頭當然不重，足以說明愛麗絲情感上接受不了他所說。嘴炮了這麽半天，沒有收獲效果，李言一下子不開心了。埋頭吃起泡面，決心再不和這女人說什麽了。
“不過你說的有道理，我確實有可能錯怪小煥了？”
？？？
這是什麽操作，感情白挨打了？李言更郁悶了。
“自從邪教崩潰之後，小煥真的很認真的反思他之前的過錯。他從哪個自以為是全宇宙中心的家夥，變了好多。”
“他對動畫，不像我們這些平凡人，真的是有著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的。只是陰差陽錯下，走了太多彎路而已。”
“他想變得更好，也想要周圍的人變得更加幸福。”
愛麗絲逐漸回想起許多以前的記憶。有李言這個家夥傾聽，愛麗絲幹脆把積累多年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。
“那次在發完視頻，大家都罵的很慘。他就用團隊的賬號發了一個嚶嚶嚶的帖子，再用他個人賬號轉發。從而告訴外面那些人，這裏有個更壞的壞蛋，快來打到這個大壞蛋吧。”
“當時，我們也都不了解他的行為。可他也不喜歡解釋給我們聽。當時瑪麗學姐怒氣沖沖的找他，指責他這樣做會毀掉我們好不容易積累的信任。”
“其實並沒有誰對和錯，瑪麗學姐和小煥一樣，都想保護住集體。畢竟，在網絡言論中，一個壞蛋從良，大家都會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它，緊盯好他每一步有，期待著他再犯下錯誤。”
“一旦壞人做錯一點事。他們就會一湧而上，先把以前的罪名拉出來大聲朗讀一遍。再用現在的罪行去印證壞人永遠是壞人的‘事實’。”
“瑪麗學姐和小煥完全就是兩種人，她堅信著努力一點能在某一天收獲回報。”
“這樣沖突的兩人，據說是在活動室中大吵了一架。過了幾天，學姐就回到自己的家鄉了。”
說道這裏，愛麗絲止不住流出眼淚，嘲諷的笑道
“偏偏事情就是如此戲劇，我們沒有做出視頻之前，在你找素材發文章的時候，我們還在被罵。”
“但是我們發出視頻來，卻因為視頻能作為攻擊別人的尖刀，而讓我們變成了偉光正的代表。”
“瑪麗學姐的努力，她的堅持到底算什麽呢？”
“全被這些討厭的網絡輿論否定了！否定了她的堅持，她的理想，還有她的反擊！學姐走了，她可能不會再回瑤光了。”
愛麗絲深深的為瑪麗學姐感到可惜。相比她的努力，現在團隊這麽輕易的‘成功’，無聲的嘲諷所有美好的東西。
事實狠狠的把學姐，大家都在乎的東西踩到了地上。似乎只有變成喪心病狂的瘋子，才會永遠的站到勝利一遍。
愛麗絲不能接受！
“小煥在這次事件上，算是做對了。他保護住了我們，保護住了團隊，贏得了輿論的讚揚。”
“和正確一直走到一塊，小煥他註定是個孤家寡人。”
串聯到一起，一幕幕可笑的悲喜劇深刻的折磨其中的凡人。
愛麗絲哭紅了自己的眼睛，良久之後才平靜下來。
想起房間中還有一個人。擡頭看看學弟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倒在桌子上，確認他不是裝睡後，愛麗絲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上午搬東西太累了嗎？還是我太過麻煩了？”
給熟睡的學弟披上被子，愛麗絲想到。似乎，他睡過去也不是一件壞事。
“還好，沒有看見我丟人的一面。”
風雪還在繼續，略微減弱的風力，預示著即將結束的大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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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好，二十幾件快遞中，沒有不耐保存的東西。
天上逐漸飄起了雪花，回音山山下一下雪總會伴隨著狂暴的寒風。鄭智煥搬著這些東西，去附近的車站裏面避雪。
這裏距離回音山學院上山的纜車要10分鐘的路程，刺骨的寒風加上冰涼的雪花，強行回去一定會生病的。
車站並不大，80平米左右的屋子，周圍都是巨大的玻璃構成了地窗。在下雪的時候，這裏是情侶們能湊到一塊享受彼此溫暖的地方。偶爾也會有成群結隊的小夥伴到這裏，寫生美麗的雪景。
屋子裏的暖風讓鄭智煥稍微緩過神來，雪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的。
把粉絲寄來的東西按照大小拍好，鄭智煥開始從最大的開始拆包。
最大的包裏面居然是兩個小袋的大米，周邊混合著許多的雜糧的小包。
這東西，好像只能送人了。
粉絲們寄過來的東西千奇百怪。聖靈團隊內部大家分一分有用的，剩下的都交給鄭智煥去處理。
團隊裏面，眾人最喜歡的就是零食了。這些東西不會給別人造成太重的經濟負擔嗎，又能真正的讓團隊裏面的人，享受到粉絲的福利。
偶爾也會遇到送很貴重東西的粉絲，最後都在拆開發現後送回去了。
理所當然，鄭智煥打開的這些東西裏面，都是各式各樣的零食。粉絲們知道團隊成員的喜好，一般會寄的都是一些零食。
除了幾包夾藏在零食中的辣醬。鄭智煥確認過保質期和包裝的完整後，會分門別類把零食裝到準備好的推車上。團隊中沒人喜歡這幾包變態辣的辣醬，留給兄弟會的人讓他們去分配下吧。
愛麗絲喜歡吃蛋糕，思科喜歡吃肉幹類的零食，楊悅喜歡水果類。李言喜歡的甜甜飲料這裏沒有，看樣只能他一會買上兩箱送給李言了。宋冉學長不知道喜歡吃什麽，那就什麽都準備一點。
考慮到現在他們可能不想見他，他要準備幾個好看的箱子，打包好放到他們宿舍的門口。
剩下的……他就不能控制了。
只期望他們看在是粉絲送來的，善待這些零食。
最後一個快件很小，裏面是一張照片和一封信。
照片上面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拿著一張錄取通知書。
“聖靈團隊的成員們，我是你們的一名粉絲。”
“我今年16歲了，也想你們一樣熱愛著動畫。”
“就在前幾天，我成功拿到了瑤光一所高中的錄取通知書。”
“雖然距離回音山學院，和成為一名動畫師還有一些距離。”
“但我看到了榜樣的力量。並以此為目標，繼續前行著。”
“希望你們安好，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和我相見。”
“到那時，我應該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動畫師了。”
讀完這封信，鄭智煥的心中有發堵。
“榜樣的的力量嗎？”
這樣的他真的能夠做為別人努力的榜樣嗎？
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的景色。鄭智煥不知道這個孩子在看到團隊解散的公告時，會如何……
似乎，只能期待著這相見的那一天了。
回音山山上，女生某寢室門前。
李言敲響了愛麗絲學姐的寢室門，開門的學姐神色有些憔悴。預示這她昨天離開活動室之後，心情並不好。
“外面冷，近來說話吧，學弟。”
愛麗絲學姐身上單薄的衣服抵抗不了外面的寒風，先回到了房間中。
看著裏面搬進來一個又一個箱子，不喜淩亂的愛麗絲學姐皺眉問道：
“這是？”
“這些是活動室學姐的東西，我都幫你裝箱打包回來了。”
愛麗絲才反應過來她誤會李言，站起身幫助李言一起整理。精致的小臉稍微有紅撲撲的，她小聲再問道：
“這麽多東西，你怎麽搬過來的啊。”
李言理所當然的回答：“當然是一點一點的搬過來的，搬了4次呢!你看看，裏面的東西都是你的嗎。我記憶有些馬虎，思科楊悅你們三個的東西可能有些摻到一塊了。”
“你把思科和楊悅的東西都收拾了啊。”愛麗絲更驚訝了。
“嗯。總要有人收拾的，只能欺負我這個輩分最小的了。”李言笑嘻嘻說這，手上動作不停，繼續整理打開的箱子。
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……
她雖然極度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，但李言的話，愛麗絲實在討厭不起來他。
“其實沒關系的。這些都不是些什麽重要的東西，只要被子送回來就好了，我還是挺喜歡那床被褥的。”
想到剛才看書時聽到的異樣聲音，愛麗絲才想明白發生了什麽。
“怪不得剛才那麽吵鬧，我看書的時候，總聽見外面搬來搬去，你為什麽不敲門叫我一起搬呢？”
“小事而已，沒什麽。”
李言隨口答覆到，完全沒有邀功的意思。專註於把箱子裏面的東西擺放到正確的位置。
有了李言這個勤快的勞動力，愛麗絲剩下的工作就只有指揮。
收拾完才意識到不好的愛麗絲只能想別的辦法補救了。時間正好到11點左右，愛麗絲靈光一閃問道：“李言學弟，你吃午飯了嗎？”
從箱子間拿回自己的飲料，李言回道：“沒有呢，做了一上午苦力。只在楊悅哪裏混到了一杯甜甜的飲料。”
“稍等，我去泡面，咱們兩個一起吃吧。”
用於招待客人，愛麗絲特意選擇了她冰箱中最昂貴的泡面。看李言平時不挑食的樣子，他應該不會介意吃泡面的。況且她家裏也沒有別的能夠招待客人的東西了。
泡面回來，李言還在滋溜那杯飲料。
“這是山上那家水果飲料店做的嗎？”杯子的包裝讓愛麗絲感到有些奇怪，那家飲料店的店主應該還沒回來才對啊。
飲料讓李言愉悅到享受都寫在了臉上，解釋給學姐：“是楊悅給我的卡券，不掏錢就可以喝。這家店做的真的不錯。新鮮的水果榨成果汁，飽滿大粒的水果果肉。搭配清麗的茶液，混合著上層的醇香奶蓋。兩種口感在口腔混合，無與倫比的享受啊。”
愛麗絲看的出來，李言誇張的顏藝真的好不做作，完全發自真心。
“哼哼，學弟還真的是愛喝甜的東西呢。”
愛麗絲在一個抽屜角落中，掏出幾十張卡券鋪開放到桌子上，李言一下子眼睛都直了。
“這些都是學院裏面的男生，想要請我去喝，被我拒絕後送我的。學弟都拿去吧。”
李言毫不客氣，全部收起後，對著愛麗絲甜甜一笑：“謝謝學姐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
可愛的學弟讓愛麗絲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東西。稍微思考一下，愛麗絲假裝漫不關心的問道：“我的東西你搬了四次，思科和楊悅的東西你搬了多少次啊？”
這個問題作為開場，方便接下來她為接下來的問題，做一個不尷尬的鋪墊。昨天從楊悅訴苦的電話中，她就知道她走後發生的事情。
現在，她只能指望李言為她帶來什麽好消息了。
“楊悅五次，思科三次。”吃著泡面，李言回答道。這個泡面，還挺不錯的哦。
“他們，還好嗎？”
“嗯”放下泡面，李言認真的思考一下，回道：“思科在養病，看起來狀態極度不。一副不想見人的樣子，還把昨天逛街買的衣服都丟掉了垃圾桶裏。應該是不想看見和鄭智煥學長能掛鉤的東西。沒發現他丟掉楊悅給的東西，就很說明問題。”
愛麗絲驚訝於李言的敏銳，心中的悲傷止不住湧了出來。不知是鄭智煥，她也是導致了這種結果的從犯。
李言繼續說：“我把丟掉的衣服全部撿出來了，現在估計在洗衣機中洗好了。稍等我收起再給學姐送來，等到他想要找回這些東西的時候，學姐你可以交給他。”
內心稍微平覆。他給了她一個希望，也許過些日子，等大家心情都稍微平覆，她可以把衣服再還給思科。
愛麗絲聰明的腦袋也捕捉到了李言話中隱藏的信息。
“你……要走了嗎？”
仔細想想，李言沒有欺騙愛麗絲，點頭回答了美麗的學姐。
“這麽多天的接觸，我看的出來，你並不是為了學習動畫而來。”愛麗絲很聰明，她或許不懂人心鬼蜮。但長期接觸，她還是能看懂身邊人的行為。
“而是為了那些鍵盤俠而來的，是吧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還留在這裏，說明學校裏面還有鍵盤俠？”
“三個。”
“你懷疑，我們中間有人是？”
深吸口氣，李言為愛麗絲解釋：“學校裏面，人並不多。”
“那些鍵盤俠正在策劃設呢麽，他們要按部就班的打到和傷害鄭智煥學長。什麽人，能夠準確的知道，鄭智煥學長在發布完視頻時候，要繼續走以前的路呢？除非和鄭鄭智煥學長相熟相知的人，才能判斷出這種事情吧，不對嗎？”
“如果鄭智煥學長不在走上從前的路，對於鍵盤俠來說，他就不是威脅網絡和諧穩定的因素了。鍵盤俠們對於表達他們理想的形式，都註重到了極點。傷害一個和他們目標沒有關系的人，他們不會這樣計劃事情的。”
愛麗絲：“如果我們之中真的有這麽一個鍵盤俠，我倒很想知道它是誰。問問它，為什麽能夠股準確的預料到這些。大家同樣在一塊，我卻完全不懂身邊人的想法，是不是很可笑？”
李言搖頭，：“學姐。單純沒有什麽不好，世上沒有讀心術這種特異功能。感情的確會讓你看不清周圍的現實，但這作為一個平凡的人，這很好。忘卻那些人和人之間的覆雜，你才能投入更多感情去愛身邊的人。”
手機找到視頻評論頁面，李言把手機遞給學姐。
“鄭智煥學長拒絕許英雄學長的事。其實對於事件的結果，無傷大雅。”
“昨天我給許英雄學長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。終於聯系上他。按照他給的文本，用聖靈的賬號發表了文章。不過嘛，結果來看，那篇文章並沒什麽用。”
最新的評論裏面依舊在攻擊許英雄的公司，這回幹脆連許英雄本人也一起掛出來罵。偶爾間，膽大的再剮蹭一下聖靈團隊的成員，又會引起另一場鬧劇般罵戰。
“電腦就在那裏。鄭智煥學長連個密碼都沒有設，就要阻攔許英雄學長去發表文章。除非許英雄學長不會開電腦。”
那昨天發生的算是什麽事情？
愛麗絲她該用什麽表情對面對這些破事呢？無語？悔過？痛哭流涕？放聲高歌？
“真是……扭曲啊。”
愛麗絲也只能做出如此評價了。
李言繼續說：
“學長坐到過我們常人只能仰望的高度。也許在那裏，視野會大不相同。他看到那些東西，和我們解釋其緣由來又太過覆雜。作為一個團隊的中心，那些覆雜的東西會影響到我們。所以鄭智煥學長才會那麽說的吧。”
“楊悅和學姐不能理解他，思科盲目信任他。因為這些因素，事情才會變得無法收場。”
李言的嘴炮換來了愛麗絲粉嫩的拳頭，錘在他的腦袋上。
“哼！你這壞人，一定是收了鄭智煥的錢，跑到我這裏，給他洗白來了。趕緊吃你的泡面，都要團成一塊了。”
拳頭當然不重，足以說明愛麗絲情感上接受不了他所說。嘴炮了這麽半天，沒有收獲效果，李言一下子不開心了。埋頭吃起泡面，決心再不和這女人說什麽了。
“不過你說的有道理，我確實有可能錯怪小煥了？”
？？？
這是什麽操作，感情白挨打了？李言更郁悶了。
“自從邪教崩潰之後，小煥真的很認真的反思他之前的過錯。他從哪個自以為是全宇宙中心的家夥，變了好多。”
“他對動畫，不像我們這些平凡人，真的是有著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的。只是陰差陽錯下，走了太多彎路而已。”
“他想變得更好，也想要周圍的人變得更加幸福。”
愛麗絲逐漸回想起許多以前的記憶。有李言這個家夥傾聽，愛麗絲幹脆把積累多年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。
“那次在發完視頻，大家都罵的很慘。他就用團隊的賬號發了一個嚶嚶嚶的帖子，再用他個人賬號轉發。從而告訴外面那些人，這裏有個更壞的壞蛋，快來打到這個大壞蛋吧。”
“當時，我們也都不了解他的行為。可他也不喜歡解釋給我們聽。當時瑪麗學姐怒氣沖沖的找他，指責他這樣做會毀掉我們好不容易積累的信任。”
“其實並沒有誰對和錯，瑪麗學姐和小煥一樣，都想保護住集體。畢竟，在網絡言論中，一個壞蛋從良，大家都會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它，緊盯好他每一步有，期待著他再犯下錯誤。”
“一旦壞人做錯一點事。他們就會一湧而上，先把以前的罪名拉出來大聲朗讀一遍。再用現在的罪行去印證壞人永遠是壞人的‘事實’。”
“瑪麗學姐和小煥完全就是兩種人，她堅信著努力一點能在某一天收獲回報。”
“這樣沖突的兩人，據說是在活動室中大吵了一架。過了幾天，學姐就回到自己的家鄉了。”
說道這裏，愛麗絲止不住流出眼淚，嘲諷的笑道
“偏偏事情就是如此戲劇，我們沒有做出視頻之前，在你找素材發文章的時候，我們還在被罵。”
“但是我們發出視頻來，卻因為視頻能作為攻擊別人的尖刀，而讓我們變成了偉光正的代表。”
“瑪麗學姐的努力，她的堅持到底算什麽呢？”
“全被這些討厭的網絡輿論否定了！否定了她的堅持，她的理想，還有她的反擊！學姐走了，她可能不會再回瑤光了。”
愛麗絲深深的為瑪麗學姐感到可惜。相比她的努力，現在團隊這麽輕易的‘成功’，無聲的嘲諷所有美好的東西。
事實狠狠的把學姐，大家都在乎的東西踩到了地上。似乎只有變成喪心病狂的瘋子，才會永遠的站到勝利一遍。
愛麗絲不能接受！
“小煥在這次事件上，算是做對了。他保護住了我們，保護住了團隊，贏得了輿論的讚揚。”
“和正確一直走到一塊，小煥他註定是個孤家寡人。”
串聯到一起，一幕幕可笑的悲喜劇深刻的折磨其中的凡人。
愛麗絲哭紅了自己的眼睛，良久之後才平靜下來。
想起房間中還有一個人。擡頭看看學弟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倒在桌子上，確認他不是裝睡後，愛麗絲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上午搬東西太累了嗎？還是我太過麻煩了？”
給熟睡的學弟披上被子，愛麗絲想到。似乎，他睡過去也不是一件壞事。
“還好，沒有看見我丟人的一面。”
風雪還在繼續，略微減弱的風力，預示著即將結束的大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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